图/视觉中国

“这么新、这么漂亮的车站要停用
，
太可惜了
。
”谈到要停运的汉口北客运中心
，
曾多次在此乘车的武汉市民王君感叹
。


武汉最大客运站汉口北客运中心
，
最近一直在停运边缘徘徊
。


今年3月1日
，
武汉市黄陂区交通运输局发布公告
，
汉口北客运中心将于2023年3月15日起终止经营
。


这是武汉继新荣客运站之后
，
又一停运的客运站
。
据了解
，
汉口北客运站停运后
，
在汉口北客运中心发班的多趟班车将迁移至青年路客运站
。


但到了原计划关停的3月15日
，
车站仍有不少原有线路正常运营
，
只是缩短运营时间
，
之后的几天
，
情况仍然如此
。


但无论如何
，
汉口北客运中心萧条到几近关停的势头
，
并没有改变
。


事实上
，
不止汉口北客运中心
，
近年来
，
多个城市的汽车客运站
，
传出了停运的消息
。
数据显示
，
全国公路客运量在2012年达到顶峰355.7亿人次
，
之后就开始一路下滑
。


武汉之外
，
全国越来越多汽车客运站陷入关停风潮
。
近两三年
，
客运站关停仿佛开启“加速度”
，
今年开年3个多月
，
就有海口汽车东站、湛江汽车南站等多个车站接连宣布停运
。


建成三年即陷停运风波

汉口北客运中心从投入运营到准备关停
，
不到3年时间
。


2020年7月1日
，
该站正式投用
，
同一天
，
武汉的新荣客运站停运
，
26条班线、105个班次整体调转至此
。


作为湖北交通基础设施重点项目、武汉最大的交通运输综合体
，
汉口北客运中心总投资9566万元
，
占地面积26万平方米
，
总建筑面积11.9万平方米
。
按照设计
，
该站日均发送旅客3万人次
，
最高峰可达6万人次
，
客运班线覆盖17个省（区、市）
。


彼时
，
为确保该站的顺利运营
，
武汉交通部门联合公交、地铁
，
制定地铁运营配套以及公交接驳地铁方案
，
仅在汉口北地区就布局了8条公交线路
。


到关停之前
，
车站有30多条线路在运营
，
目的地多为周边县城
。


有汉口北客运中心工作人员透露
，
2022年车站就多次传出停运传闻
。
这位工作人员说
，
“因为长期只发较低的基本工资
，
不少员工人心惶惶
。
”

事实上
，
自运营以来
，
该站的客源就一直处于低位
，
车站附近商铺
，
不少都处于关停状态
。


在王君看来
，
汉口北客运中心之所以人少
，
最大原因是不方便
，
远离市中心
。
他说
，
“原来从新荣车站
，
到老家红安县要1个半小时
，
搬到汉口北客运中心后
，
即使不堵车
，
也要两个多小时
。
”

不少网友对该站评价也是如此
。
比如
，
有网友评价
，
比起原来的新荣车站
，
汉口北客运中心实在太远了
。
还有网友评价
，
出站去武昌换乘地铁都要一个小时出头
，
更不用说坐公交车了
。


此外
，
上述车站工作人员认为
，
车站之所以如此萧条
，
与附近批发市场没有达到预期效果密切相关
。


该车站紧邻汉口北批发市场
。
在建设之初
，
车站除了从事旅客运输外
，
还设有货运仓储物流中心
。


2020年车站开始运营时
，
汉口北集团总裁曹天斌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
，
随着车站的开通
，
将对到汉口北来的商户提供补贴政策
，
凭借各个市场的进货凭证
，
可以报销来程的车票
。


“但最近三年
，
批发市场客流同样不容乐观
，
对车站带动有限
。
”上述工作人员表示
。


汉口北客运中心关停后
，
其现有运营的线路将转移到青年路客运站
，
两客运站之间相距约19公里
，
乘坐地铁需要45分钟
。


逐步消失的客运站

汉口北客运中心陷入关停境地
，
有其自身原因
，
但更与客运行业的大势息息相关
。


事实上
，
近期不少城市的客运站都陷入了亏损、关停的风潮
。


今年2月
，
已经投运30年的海口汽车东站
，
拟于2023年4月停止运营
。
据海南海汽运输集团统计
，
海口汽车东站周一至周四日均客流量仅五六百人次
，
即使在节假期也不过1000人次
。


同样在2月
，
湛江市交通局官网显示
，
在湛江市汽车南站向该局提出停业申请之后
，
“我局同意该站自2023年3月15日起停止营业”
。


在湛江汽车南站停运前几个月
，
由于客源越来越少
，
公司收入连员工工资都难以保障
。


今年的1月1日
，
广州市的罗冲围客运站因经营原因停止班车发班
。
仅在2021年一年
，
广州撤离和关停的客运站就多达十家
。
而整个广东省关停的客运站则多达42家
。


交通运输部数据显示
，
全国公路营业性客运量在2012年达到顶峰355.7亿人次
，
后续每年下降
，
2014年达到190亿人次
，
2019年为130亿人次
。
疫情之后
，
公路营运客流惨遭“腰斩”
，
2021年全年只有50亿人次
。


在国家发改委综合运输研究所城市交通中心主任程世东看来
，
客运交通方式的转变
，
是其中关键原因
。


“原来公路客运中长距离出行的需求
，
比如从省会到地级市
，
或从一个地级市到另外一个地级市
，
被高铁逐步抢占；而从地级市到县或者从县到乡镇这些100多公里以内的出行需求
，
则被私家车或顺风车挤占
。
”程世东对中国新闻周刊表示
。


同样是2012年到2022年
，
全国铁路营业里程从9.8万公里增长到15.5万公里
，
其中高铁从0.9万公里增长到4.2万公里
，
大多数地级市都已纳入到高铁网中
。


而在这10年中
，
网约车逐步推出顺风车、拼车等功能
。


值得注意的是
，
尽管汉口北客运站一直在关停边缘
，
武汉目前还有新的在建客运站
。


汉口客运中心毗邻汉口火车站
，
前身为金家墩客运站
，
2017年3月全面停业进行封闭改扩建施工
。


公开资料显示
，
其规模将是前期的4倍
，
此次扩建
，
包含一座客运站、2栋办公塔楼、1栋4层高商业配套
。
按照目前计划
，
2024年春运期间
，
汉口客运中心将全面恢复运输服务功能
，
届时将成为华中最大客运站
。


新出路在哪里

国家发改委今年提出
，
“十四五”时期
，
高铁网将基本覆盖50万人口以上城市
，
这意味着不仅地级市
，
未来越来越多人口大县也将逐步通高铁
。


目前
，
客运行业主要客群已经逐步下沉到县域之间的客流
，
如果这部分客源也逐步被高铁挤占
，
未来城市客运站是否会逐步消失？

“即使如欧美发达国家的汽车普及率
，
城市客运依然有其生存空间
。
我国城市的客运
，
未来虽然不可能再与鼎盛时期相提并论
，
但依然有特定的生存空间
。
”程世东说
。


在他看来
，
在现行市场之下
，
城市客运还需要在多方面调整
，
才能稳定需求客源
，
客运“公交化”就是其中的方向之一
。


“传统的客运
，
将旅客集中到汽车站里
，
必须按照规则进站买票
，
大大增加了旅客的出行时间
。
‘公交化’运营之后
，
购票的话
，
能不能网上买直接上车
，
或者像公交那样刷卡？在出发城市
，
能否多设几个上下车站点
，
能否紧邻高铁站设置下车站点？另外
，
‘公交化’以后
，
下车站不一定只到县城的客运站
，
沿途较大的村镇或县城中某个便利的公交站点都可成为站点
。
”

此外
，
定制客运成为不少相关企业探索的新模式
。


比如早在2020年
，
成都东站就引进定制客运
，
让客运企业开通7座以上小型客车
，
根据旅客需求通过平台软件进行网络预约
，
点对点服务
。
2021年1月
，
大同新南客运站也推出定制客运
，
旅客通过“智行山西”微信公众号提前下单预约选择乘车地点
，
无需进站
，
即可享受上门接送服务
。


2022年8月
，
交通运输部发布的《班车客运定制服务操作指南》中也明确
，
可基于已经取得经营许可的道路客运班线
，
开展定制客运
。


“‘公交化’和定制客运推广后
，
未来客运站的功能
，
可能更集中于停车和检修
。
”程世东说
。


作者
：
赵越

网友看法

1、网友abc83659861
：
汽车站还是要在城中心才方便

2、网友清风朗月zgh
：
客运站或汽车客运遇冷萧条原因
：
①高铁及动车的冲挤
，
②自驾车和网约车的冲挤
，
③设在市郊
，
距离远
，
不方便
，
④自身竞争力减弱

3、网友虚梦fASj
：
都自己买车了
，
谁还坐客运车
。


4、网友汗水干饭人
：
汉川城南客运站
，
从建成就没有开通运营
，
成了烂尾楼
。


5、网友直率画板lv
：
都是被网约车
，
顺风车
，
私家车顶的没客源了
。
说句实话
，
座客运班车还是经济实惠
，
从我们这去西安
，
班车票价不到七十元
，
顺风车就得一百元
。


6、网友无影拖拉
：
我们老家小县城
，
客运站在城中心
，
每天坐车的人很多
，
客车流量大
，
影响了车站门口道路交通
，
后来把车站搬到郊区
，
打的去车站都要15块钱
，
现在基本没人去坐客车了

7、网友分秒必争豆花Q
：
现在客运站被网约车、顺风车和高铁抢走大部份客源
。


8、网友十年96226
：
客运站的要想运营得好
，
要做到三点
，
一是方便
，
二是省钱
，
三是省时
。
做到方便
，
客运站就不能搬离市中心或商业区
。
做到省钱
，
可能要合理制定价格
。
目前来看
，
客运还是比较省钱的
。
做到省时
，
就必须缩短出城和进城时间
，
这一点比较困难一些
，
能否充分利用城市快速通道值得研究
。
或者可以修建专门通道
。
另外
，
在运行速度上能否适当提高一些
，
也可以调研一下
。


9、网友Lyy98015
：
一个宿州新客运站
，
建的漂亮好看
，
这才用了多久
，
现在荒废了
，
还有淮北的新客站也好久了
，
还没用
，
看来也是荒了
，
现在的客运站是不是都统一标准
，
远离市区
，
本来客运是主体
，
现在变成补充了
，
补充也行
，
你方便群众啊
，
不用跑十几
，
几十公里去坐高铁
，
就在市区
，
现在学高铁
，
离市区十几
，
几十公里
，
近途人家有到车站的时间
，
都到地方了
，
谁去坐你
，
不没落谁没落！

10、网友林渝滨1
：
客运站面临的是关闭
，
如果这个城市高铁通了
，
基本上都是要坐高铁
，
快和方便办事效率高
，
还有网约车交通部门再怎么整顿
，
因为市场有需求也没办法
，
人家白天晚上都有车跑
，
所以对于客户来说非常方便
，
直接接送到家里
，
贵点都没关系
，
而客运站上车还有刷身份证
，
还要准点上车
，
还要转车来搭车
，
已经不适应时代发展了
。


11、网友大文文218120973
：
因为把客运站建到偏僻的地方
，
来回打的
，
一点也不方便
。
总以为建个车站就能拉动周边楼市
，
现在没有那么多人买房
，
也没有开发商去周边建房
，
孤零零的客运站就没人去了
。


12、网友勇往直前的苹果ye
：
要把网约车和顺风车这两个平台关掉
，
也许对公路客运市场带来转机
，
如果没有公路客运也对人民群众出行带来不便

13、网友正成功18557486
：
乘座汽车的那几批人逐渐老了！不经常出门打工了
。
几乎都窝在家里了！没有了出门的动力！再者年轻的几代都有了私家车了
，
年节不用乘公共交通了
。
家家人口越来越少了
。
等等原因之下客运站越来越难混是事物发展的必然规律的正常的体现！不必要为此大惊小怪！

14、网友我那远方的故乡
：
我原来在老家拥有3台客运客车
，
一台跑乡镇的专线
，
一台市内公交车
，
一台跑省城的豪华大巴车
，
在2003年之前全部处理了
。
随着现代社会的经济发展
，
私家私车越来越多
，
城里私家车
，
乡下摩托车几乎每家每户都有了
，
坐客车的人越来越少了
，
公交车受到电动车的影响也几个坐了
，
长途车受飞机与高铁影响几乎也看不到客人
。
我估计汽车客运行业在不久的将来会倒闭的
，
就我老家乡下已经有很多支线都没有客车跑了
，
听说连工资都赚不到
，
还不如去打工
。
我退出那后几年
，
那些客车炒价到几十万
，
现在都是主动放弃了！

15、网友煮夫李先生
：
省际客运段估计会被高铁取代
，
市际班车有铁路
，
高铁的估计也没有客源
，
只有市县镇的班车客运估计有点市场
，
加上现在私家车
，
网约车很多
，
客运站的历史责任和任务也会慢慢淡出
。
客运站在差不多20年前也是链接沟通各个城市乡村
，
推动经济发展的重要一环
，
也是承载人们记忆的工具
。


16、网友数沙社
：
服务态度差
，
速度慢
，
半路甩客
，
路上憋尿
，
车内卫生堪忧
，
路况不安全
。
还有什么优点？

17、网友0k66666
：
谁能想到？这客运站
，
能关门
，
别说现在客车都亏损
，
客运站都赔钱
，
我就说这些乘客都去哪了？客运行业不好干呀

18、网友老倪138949433
：
长途客运汽车也有今天！想当年
，
金戈铁马
，
气吞万里如虎强抢我们水运客源的时候是否想到现在轮到了自己？优胜劣汰是时代进步的表现
，
相信今后会更好的！

19、网友木樨在杭州
：
“传统的客运
，
将旅客集中到汽车站里
，
必须按照规则进站买票
，
大大增加了旅客的出行时间
。
‘公交化’运营之后
，
购票的话
，
能不能网上买直接上车
，
或者像公交那样刷卡？在出发城市
，
能否多设几个上下车站点
，
能否紧邻高铁站设置下车站点？另外
，
‘公交化’以后
，
下车站不一定只到县城的客运站
，
沿途较大的村镇或县城中某个便利的公交站点都可成为站点
。
” ---------------------- 浙江这边的客车都是手机买票的
，
好像12306上都可以买票了
。
 丽水客运中心出发往没通高铁的几个县的客车
，
可以买到高铁站上车的客车票
，
还是方便的
。


20、网友寂寞星空72538321
：
不能全部停运
，
应该保留部分汽车客运站
，
他也是城市基础设施的一部分
。
一但发生不可预测的事件也是对外联系和勾通的渠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