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大“烤”
，
淄博交卷
。


文｜《中国企业家》记者 邓双琳

编辑｜李薇

头图来源｜视觉中国

送走最后一位客人
，
已是凌晨两点
。


张超神色疲惫
，
腰痛的老毛病又犯了
。
“五一”这几天
，
店里食客太多
，
凳子不够用
，
他把自己的凳子贡献了出去
，
终日站在收银台
。
这家位于淄博张店区的烧烤店
，
还没来得及引进线上点单
，
汹涌的人流量就将其淹没
。
作为老板的张超成了店里的人肉枢纽
，
发号码、安排桌号、点单、算账、答疑、调解纠纷……都得靠他一个人
。


“终于把这个假期熬过去了
。
”张超长叹
。
他顾不得结算账目
，
招呼店里的伙计们打扫完卫生赶紧回家休息
，
第二天全体放假一天
。


同样的时间
，
王曦文正坐在淄博站候车大厅的地上打瞌睡
。
她没能抢到5月3号回北京的高铁票
，
只抢到一张早上5点出发的硬座票
，
“总比没有票强
。
”王曦文安慰自己
。
然而
，
前几天住的酒店依然满房
，
没法续住
，
王曦文决定在车站里凑合一晚
。


只是车站里也“满房”了——候车大厅的座椅、收费的按摩椅
，
以及二楼仅有的几家快餐店全部人满为患
，
连位置较好的角落都有人打起了铺盖
。
王曦文无奈之下只能随便找了处空地坐下
。


“五一”“赴淄赶烤”的热潮画上阶段性句号
。


假期开始前
，
淄博官方预计有12万人次赴淄
，
但他们显然低估了游客的热情
。
据统计
，
假期5天
，
淄博站客运累计发送、到达旅客共超48万人次
，
如果算上自驾、大巴和其他方式来淄的人
，
这个数字更远超想象
。


据《2023“五一”游玩井喷数据报告》
，
“五一”期间
，
淄博旅游业消费额环比4月增长73%
，
而游客在淄博本地中小商户日均消费金额环比4月增长也达到了近40%
。


这个“五一”
，
《中国企业家》实地体验了一把“赴淄赶烤”并发现
，
现实的“人人人人人人你人人人人人人”远比短视频中更夸张
，
如同西天取经
，
抢到车票只是入场券
，
距离吃上烧烤
，
还有九九八十一难
。


这场流量大考之下的众生相更值得探究
：
一些商家赚得盆满钵满
，
一些则只能把干了多年的老摊位落寞转让；一些市民主动充当志愿者
，
企盼淄博旅游长红
，
而另一些人则希望喧嚣过境
，
生活尽快恢复常态；“赴淄赶烤”过后
，
这座老工业城市如何持续“红”下去？

淄博要答的题
，
远未完结
。


从菜市场到网红小吃街

张店区、临淄区几乎所有的酒店都满房了
。
王曦文不甘心
，
“五一”好不容易抢到去淄博的票
，
怎么能折在住宿上
。


她不断切换携程、去哪儿和飞猪
，
隔几秒刷新一次页面
，
只有寥寥几家环境条件极差的招待所还有床位
，
偶尔刷出来一间快捷酒店
，
还没等点支付
，
就显示房源已被预订
。
全神贯注刷了一个多小时后
，
王曦文终于捡漏了一间房
。


“订个酒店比演唱会抢票还难
。
”王曦文向《中国企业家》感慨道
。


有酒店住是幸运的
。
一对情侣在半夜到达淄博后
，
拖着箱子直奔电影院
，
他们买了两张午夜场的电影票
，
影院承诺
，
可以让他们在里面睡到第二天一早
。


除了电影院
，
订不到酒店的游客想尽了各种奇招
：
24小时营业的肯德基和海底捞
，
去KTV和网吧包夜
，
或者去提供夜宿服务的家具商城
，
总比流落街头好
。


车票和酒店只是第一步
。
《中国企业家》记者到达淄博之前
，
早已做好面对人山人海当“特种兵”的准备
，
但现实淄博的火爆程度依然远超想象
，
打车、排队
，
每一步都堪比打怪升级
。


游客来淄博
，
必做三件事
：
打卡八大局、吃烧烤、去海岱楼
。


张店区的八大局便民市场
，
打败了泰山、乌镇、八达岭长城等一众知名景区
，
成为百度地图《“五一”景区热门排行榜》的“榜一大哥”
。
据了解
，
仅“五一”假期的第一天
，
八大局就涌进12万人次
，
而整个张店区的常住人口也才131万
。


“以前八大局就是个普通的菜市场
，
附近居民都去那买菜
，
上个月有个网红来了
，
突然就火了
。
”出租车司机杨师傅告诉《中国企业家》
，
“现在进八大局那条路从早堵到晚
，
一公里的路半小时才能开完
。
”

杨师傅口中的网红是抖音拥有千万粉丝的博主B太
。
4月初
，
B太自带小称探访八大局
，
探访的10家店铺均没有缺斤少两的现象
，
这条视频在抖音发布以后
，
收获超300万点赞
。


如同北京的南锣鼓巷、成都的宽窄巷子以及武汉的户部巷
，
每个旅游城市都有一条游客必去的热门小吃街
，
八大局正在从便民市场向代表淄博名片的网红小吃街进化
。


八大局便民市场北门入口
。
摄影
：
邓双琳

早上8点
，
八大局市场就大排长龙
，
穿着红背心的管理人员和志愿者拿着喇叭大声疏导游客分流进入
。


“6点半就开始排队了
。
”摊主老王告诉《中国企业家》
，
为了能把电动车开进来
，
他一早5点就赶到了摊位
。


老王的摊位卖的是淄博网红小吃炒锅饼
。
在八大局市场
，
几乎走两步路就会看见炒锅饼的摊位
，
基本都是一盒6块钱
。
据不完全统计
，
整条街至少有超过50家炒锅饼店
，
连服装店、理发店门口都支起一张桌子卖炒锅饼
。


事实上
，
老王的摊子以前是卖面点的
，
八大局火了以后
，
馒头的销量反而不如以前
。
“游客太多了
，
居民都不来这买菜了
，
游客也不可能来买馒头
。
”老王说
，
半个月前
，
他决定改行卖炒锅饼
。


“炒锅饼上手快
，
简单
，
利润高
，
所以大家都卖
。
我们是去批发生锅饼自己炒
，
那些服装店都是去批发现成的
，
当个副业卖卖
。
”谈话间
，
老王又卖出去十几盒炒锅饼
。
生意最好的一天
，
他能卖出去1000多盒
，
一天的收入就能抵过去一个月
。


八大局的小吃“顶流”
，
除了炒锅饼
，
还有随处可见的紫米饼、牛奶棒
，
以及在各大景区风靡的竹筒奶茶
。
菜市场应有的蔬菜摊子、肉铺则已消失不见
。


老王告诉《中国企业家》
，
除了改行卖网红小吃
，
其他摊主基本都把摊子盘出去了
，
“尤其是卖菜的
，
一年到头起早贪黑也挣不了几个钱
，
现在全是游客
，
卖菜几乎每天都在赔钱
。
”老王叹惋
。


淄博热度过了怎么办？面对这个问题
，
老王倒是开阔起来
：
“游客不来了
，
我就把馒头摊子再支起来
，
有手艺在怎么都不怕
。
”

“第一次看见这么多外地车牌”

在淄博
，
小饼、小葱、小烤炉三件套
，
是烧烤绕不开的话题
。


作为淄博本地人
，
魏平两个月没吃过烧烤了
。
尽管馋这一口馋得不行
，
但他愣是忍住了
，
“要把资源留给外地人
。
”魏平说
。
随后他狡黠地使了个眼色
，
“这是对外官方说法
，
其实本地人想吃也排不上
。
”

淄博烧烤人均价格不高
，
大概50～70元
，
肉串每串1.5元左右
，
蔬菜串1元
。
在魏平看来
，
吃淄博烧烤不需要带太多钱
，
但一定要准备好足够的体力
。


淄博最火的牧羊村烧烤
，
“五一”期间
，
老板特地把开始营业的时间从上午改成下午4:30
，
但依然改变不了游客早早就过来排队
。
王曦文早上9点到达牧羊村烧烤
，
一天的号就已经发放完了
。


“9点太晚了
，
想吃就得早点来
。
”一旁的游客告诉王曦文
，
“你看那个姑娘
，
今晚的火车走
，
早上5点就来占桌了
，
为的就是下午第一拨吃上
，
别误了车
。
”王曦文顺着游客手指的方向看去
，
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正趴在户外的烧烤小桌子上睡觉
，
旁边还放着行李箱和背包
。


热度高的烧烤店
，
几乎都要一早去排队
。
小寒羊烧烤的老板告诉《中国企业家》
，
想吃中午场
，
得早上8点前就来取号
，
晚上场基本中午之前也发放完了
。
《中国企业家》记者在上午12点左右取到号
，
一直等到晚上快9点
，
才得以入座
。


上午11点
，
小寒羊烧烤全天已无号
。
摄影
：
邓双琳

烧烤店员工几乎都在透支运转
。
“游客6点排队
，
我们凌晨4点就得去抢肉
，
淄博不是牛羊肉产地
，
现在肉都快供应不上了
，
抢不上就得用冻肉
，
口感也就没那么好
。
”张超略带抱怨说道
。
他已经数不清一天来了多少客人
，
只记得从早到晚都在不停翻台
。


据国泰君安《淄博烧烤体验纪实》
，
目前淄博全市有1270+家烧烤店（营业执照数量口径）
，
部分小店日营业额已突破10万元
，
主流客单价在40~70元之间
。


游客流量暴增
，
为淄博带来不少就业岗位
。
据《中国企业家》观察
，
许多烧烤店门前都张贴着急招工的告示
。
上文提及的炒锅饼
，
淄博市区的每一条街道几乎都有流动地摊在卖
。


跑滴滴的司机越来越多
，
也越来越忙
。


滴滴司机李师傅告诉《中国企业家》
，
在淄博火起来之前
，
他一天收入大概也就100~200元
，
现在每天能跑五六百元
，
最多的一天收入上千元
。
“以前淄博的出租车很多都没生意
，
停在路边揽客
，
现在走在路上伸手根本拦不到出租车
。
”李师傅说
。


“本地人现在不怎么出门了
，
乘客90%都是外地人
。
你看街上的车
，
鲁C（淄博车牌）的要么是跑滴滴的
，
要么是帮忙去车站接送的
，
剩下都是外地车牌
。
我在淄博生活了40多年
，
第一次看见这么多外地车牌
。
”

话音刚落
，
一辆车牌为闽A（福州）的汽车
，
径直从李师傅的车旁掠过
。


举全市之力的爆红

“淄博烧烤怎么就火了呢？”

问淄博本地人
，
本地人也不知道答案
。


一个广为流传的版本是
，
疫情期间淄博接到12000多名大学生隔离的任务
，
不仅给予妥善照顾大学生们的饮食起居和情绪
，
离开之前
，
还请他们吃了烧烤
，
并邀请他们在春暖花开之时
，
再来淄博玩
。
就这样
，
3月初开始
，
淄博在社交平台上燃起火苗
，
来淄博的人也越来越多
。


如今去淄博的游客
，
心里都有共同答案
，
在淄博
，
吃的是烧烤
，
但又不完全是烧烤
。
淄博火热的真正内核
，
实则是政通人和带来的温度
。


淄博出现火的迹象后
，
政府立刻承接住了第一波流量
：
3月10日
，
淄博市政府新闻办公室就组织召开新闻发布会
，
对于打造“淄博烧烤”美食品牌相关情况进行新闻发布；之后第一时间发消费券、组织网红联系明星宣传；然后新增各种定制专线
，
既有市内的公交专线
，
还有高铁的“烧烤专列”
，
在火车站安排志愿者
，
组织工商食安力量对问题商家进行整改
。


“五一”前夕
，
淄博政府又开始第二波上分——不允许商家涨价
，
并对违规商户做处罚；不允许出租车宰客
，
“五一”期间价格暴涨的酒店统一降价退款；全市企事业单位对游客开放停车场和卫生间
。


《中国企业家》走访淄博市中心多家快捷酒店发现
，
前台、电梯间均贴着“退差价”的告示
。
一家华住旗下连锁酒店前台表示
，
如果在第三方平台高价预订
，
可以联系退款
，
“酒店‘五一’前跟‘五一’期间的价格差不多
，
都是200多元
，
只是能不能订上的问题
。
”

酒店电梯间贴的告示
。
摄影
：
邓双琳

此外
，
在热门景点、街道、烧烤店附近
，
都有穿着红背心的政府志愿者驻扎
。
一位政府志愿者向《中国企业家》透露
，
“五一”期间单位全体工作人员都不放假
，
分派到各街道服务游客
，
为游客指引答疑
。


从淄博北站出站
，
一直到公交车、出租车、停车场
，
都有志愿者在引导游客
，
一些民营企业则在出站口设立赠水点
，
为到达淄博的游客免费送上一瓶饮料
。
《中国企业家》记者出站后
，
找到戴着蓝袖标的志愿者王振询问路线
，
对方在听到目的地后
，
立刻招呼记者和另外一位游客拼车以节约时间
。


王振告诉《中国企业家》
，
自己是山东本地乳企得益乳业的员工
，
“五一”前夕
，
得益乳业在内部发了致员工的一封信
，
招募员工自愿参与公益车队
，
在淄博站、淄博北站、临淄站免费接送乘客
，
补充运力
。


“山东本地很多民企都组织了类似的公益活动
，
我们主要是运力方面
，
在景点附近
，
很多企业都在免费发物资
。
”王振说
。
他从未想过这座城市也能够成为网红
，
作为淄博人
，
能在关键时刻贡献力量
，
他觉得很骄傲
。


一些和餐饮行业不相干的药店、4S店
，
也都在门口拉起横幅
，
为游客提供免费充电、接水、歇脚乘凉等服务
。
淄博举全市之力
，
“设酒杀鸡作食”
，
让这个此前在旅游榜名不见经传的地级市跃至榜首
。


局外人的失落

但并非所有淄博人都陷入狂欢盛宴
，
在流量之外
，
也有局外人的失落
。


淄博的烧烤店
，
仅张店区、临淄区火热
，
其他区的人流量和过去没什么区别
，
有烧烤店老板告诉《中国企业家》
，
大部分的肉源和小饼都被张店区的烧烤店抢走
，
“我们也没什么竞争力
。
”

小寒羊烧烤人流如织
，
而50米外的一家火锅店却门可罗雀
，
中午饭点
，
仅有一桌客人堂食
。
“五一”是餐饮业的高峰期
，
但流量几乎都被烧烤店囊括
，
吃不上烧烤的游客也会选择淄博当地特色的博山菜
，
其余种类的餐饮
，
生意并不如预想中好
，
有的反而比平日更差
。


而八大局附近的居民需要走更远的路去其他菜市场买菜
。
“现在根本挤不进八大局菜市场
，
而且里面的卖菜摊子、猪肉铺都撤了
，
现在吃饭特别不方便
，
上下班也不敢开车
，
怕堵车
。
”一位居民抱怨道
，
他只盼着生活尽快恢复常态
。


在外人看来赚得盆满钵满的烧烤店
，
也有自己的担忧
。
据不完全统计
，
4月份淄博一天新增烧烤店20多家
，
当游客撤离
，
本地人又不能完全消化时
，
新冒出来的几百家烧烤店又该何去何从？

《中国企业家》观察到
，
来淄博的游客大都仅停留1~2天
，
逛逛八大局
，
吃个烧烤
，
海岱楼拍拍照
，
淄博之旅就算结束了
。
想要让游客长期停留
，
甚至引进外地人才留淄
，
目前仍然是一个难题
。


与长沙、武汉等网红城市不同
，
2021年上半年
，
长沙掀起新消费热潮
，
众多投资人飞往长沙尽调
，
但淄博目前并未迎来这种待遇
。


《中国企业家》咨询了众多机构投资人
，
他们均表示
，
淄博火起来的餐饮消费基本都是小作坊和地摊模式
，
没有较为成熟的品牌孵化
，
更有投资人认为这次“造神”只是疫情后的旅游情怀输出
，
并不具备可持续性
。


如何承接好流量
，
淄博已经走出一条正确的路
。
如何转化流量、长期为己所用
，
做好转型
，
是淄博政府未来最难的议题
。


担心淄博热度消失吗？滴滴司机李师傅很坦然
：
“热度下降是迟早的事情
，
全淄博人都心知肚明
。
后面还有端午、暑假哩
，
热度起码能到‘十一’
。
以后就算下降了
，
淄博的名片也算是打出去了
，
怎么看都是好事
。
”

“山东人不悲观
，
不想那些坏的
，
先把眼前的客人接待好就行
。
”李师傅爽朗地笑了几声
。


（文中张超、王曦文为化名）

网友看法

1、网友公木端直
：
烧烤哪里都有
，
为什么火的是淄博？ 淄博火热的真正内核
，
实则是政通人和带来的温度
。


2、网友梦想一个人的旅行
：
咱就说一个正常人会为吃顿烧烤排九小时队？

3、网友聪明的松鼠TK
：
这就是国人的风格
，
喜欢一窝蜂！

4、网友秋风咨询
：
淄博火热的真正内核
，
实则是政通人和带来的温度
。


5、网友搜别墅
：
排队九小时
，
差点露宿街头

6、网友牧哥一直在
：
以前多少人不知道淄博在哪
，
现在知道了
，
这就够了

7、网友基里聊基
：
淄博吃烧烤
：
排队九小时
，
这说明小编对吃烧烤太发烧了

8、网友老高论势
：
我年轻的时候
，
到其他地方从不住宾馆
，
太贵
，
我都选择洗浴中心
，
一晚上60块
，
可以睡觉
，
娱乐
，
电影等
，


9、网友ay金达莱
：
去经历去体验
，
奔赴山海！只求一份内心深处的温暖！

10、网友灯光点亮
：
“五一”期间
，
淄博旅游业消费额环比4月增长73%
，
而游客在淄博本地中小商户日均消费金额环比4月增长也达到了近40%
。


11、网友莫名其其妙
：
问题是
，
吃完
，
你找到拉屎的地方了吗？

12、网友我喝昔归
：
咱就说一个正常人会为吃顿烧烤排九小时队？

13、网友曾经的拚命三郎
：
在淄博
，
吃的是烧烤
，
但最主要的是体会人间冷暖
。
淄博火热的真正内核
，
实则是政通人和带来的温度！[祈祷][祈祷][祈祷]

14、网友冷冻昙花
：
现在还有不少人去吃

15、网友鸿运常来ww
：
为了去淄博赶考
，
这经历值得拥有
，
也值得表扬一下赶考者
，
体验过后才知道为什么我要来淄博吃烧烤

16、网友向大爷1947
：
所以有人在淄博买了房子
，
又有地方住
，
又可天天吃烧烤
，
你不妨学学他们
，
就不必露宿街头了

17、网友齐鲁善人
：
说的好
，
政通人和是火的根本
，
是全体国人的期盼
。


18、网友伯通攻城狮
：
九小时都等咯
，
不会露宿街头
，
可以到附近城市住

19、网友zhang受伤的玫瑰
：
淄博政府好样的
，
不涨价
，
就这一点
，
值得全国各地学习！

20、网友新闻潇洒哥潘少
：
据统计
，
假期5天
，
淄博站客运累计发送、到达旅客共超48万人次～详情请看↓